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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让她一阵心痛,随之遍体生寒。
  她有些害怕,想弄清楚他突然生气的原因,哄一哄他。
  却被他夹着腰腹,放到了马下。
  看着他打马离开。
  她很是不解。
  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?
  她怎么惹到他了?
  难道是因为,她身上还藏有银子?
  可这也不能怪她啊!
  是他的人没搜干净,又不是她有意藏的!
  而且,这点小事也不至于生这么大气吧…
  等下!
  是不是因为…她刚刚给祝九行银子?
  让他去买马车,而不是抢,这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?
  嗯…
  越想越觉得是这样。
  毕竟祝九行是他的手下,她不该越过他,直接和祝九行说这种话的。
  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她叹了一声。
  算了,等下再和他解释吧!
  靠着树干,兀自坐了下来。
  远离山匪们围着的火堆。
  抱着膝盖,捡了个小木棍。
  低着头委屈巴巴地写写画画。
  她是如何都不会想到…
  今生才相识一天的江辞安,就会吃醋到一个人去生气打闷拳!
  江辞安连着打裂了几棵树,方才消火。
  拳头上血迹斑斑。
  心里边还是憋闷。
  他还以为她只是对他亲近!
  没想到…
  叫他一口一个江辞安!
  连名带姓!
  叫别的男人,就叫“九行”?
  是不是如果今日骑马带她的人是老九,她就会抱他?
  倚在他怀里睡觉了?
  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,又一脚踢在了树上!
  早已被他捶裂的大树,再经不起这结结实实的一脚。
  轰地一声倒下了。
  另一边的山匪听闻响动,还以为是二当家遭到了袭击!
  纷纷上马,冲了过去。
  沈长乐也很担忧,起身扶着树干张望。
  王大明抽出腰刀,护着她不住地后退。
  直退到火堆旁。
  众人才簇拥着江辞安回来。
  他不动声色地将打来的野鸡扔到火堆边。
  兀自坐下。
  并不搭理攥着裙子,紧张观望的沈长乐。
  接过弟兄递过来的干硬白馍,大口撕咬。
  宣泄怒意。
  白馍沾染了血迹。
  弟兄们都想问问他是怎么受的伤。
  可一见他脸色黑如锅底,谁也不敢上前搭话。
  只有沈长乐不怕他。
  她知道他总是一身伤,向来不愿意看医…
  恰好前世后期的她,为了在陆明朝手里活下去,和军医学了些药理。
  她看到山林边就有止血的草药。
  摘下来,小心翼翼地用石头捣碎。
  江辞安余光瞥见。
  心里有所猜测。
  还是有意忽视。
  直到沈长乐捧着捣好的药草,走到他身边。
  一言不发地托起他的手…
  他心里暖暖的,甜甜的,却还是冷脸甩开。
  “别乱动!”
  被沈长乐奶凶奶凶地吼了。
  还用力地拉住他流血的手。
  他反倒悄悄地勾起了嘴角!
  看呆了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弟兄们。
  然而,看到赶着马车回来的祝九行,他又沉了脸色。
  想起她那样亲昵地叫他!
  江辞安夺回被包扎到一半的拳头。
  粗鲁地用牙叼着系好。
  转过身去,不再理她…
  第5章 那个陆明朝,到底哪里好!
  祝九行赶着马车回来。
  热情地唤道:“仙子妹妹,快来坐车!”
  沈长乐在意地看了看江辞安的脸色。
  她还没找机会和他解释一下呢…
  可看到他依旧一脸冷漠,生人勿近的模样。
  她还是把话咽了下去。
  想着:
  毕竟才只认识了一天。
  也许在他心里,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呢!
  上赶着解释,搞不好就是自作多情,实在尴尬。
  便没有多说,提着裙子,上了马车。
  祝九行扶了她一把。
  学着车把式的样子,调皮地招呼着:“哎,得着了您内!可坐稳喽!咱这就出发!”
  逗得沈长乐掩唇轻笑。
  这一幕看在江辞安眼里,便更是刺目。
  拳头捏得咯咯响。
  强忍着不去看,余光却总能扫到!
  他们的谈话声,也总是不受控制地钻进他的耳朵!
  真是,烦死了!!
  祝九行扶着她坐稳,又变戏法似地掏出两包糕点零嘴。
  压低声音,故意哄她:“咱寨子里的爷们糙得很,吃食也不精细。
  这个仙子妹妹自己收好,吃不惯寨子里的馍,你就垫上一口!”
  沈长乐犹豫了一下。
  还是接了过来。
  客套颔首。
  “多谢。”
  又叫祝九行心花怒放。
  拿着车把式的腔调,一作揖。
  “那您稍等,咱这就去牵马!”
  沈长乐忍俊不禁。
  祝九行翻身下车。
  本想向江辞安禀告打探到的消息。
  才走到他身边,他却一扭头走了。
  祝九行丈二的和尚,摸不着头脑。
  问一旁的王大明。
  “二当家这是怎么了?”
  王大明烤着野鸡,含糊摇头。
  “不知道,从你走那会儿就这样了!”
  “啊?”
  祝九行眨了两下眼睛。
  直起腰来看独坐树下生闷气的闷葫芦。
  江辞安踢着石头。
  心中憋闷。
  这种烦躁不同于刚刚的气恼。
  而是一种知道自己不行,却不知该怎么改善的无能为力。
  和祝九行那个臭小子比起来…
  他确实又凶又不够体贴。
  像准备糕点这种事…
  他便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。
  难怪小丫头会更喜欢他多一些。
  罢了。
  孤身这么久了。
  一个人挺好的。
  无牵无挂。
  多个女人,多个累赘。
  更何况,像她这样的大小姐…
  家里交了赎金,就一别两宽,再不相见了!
  他在胡思乱想什么!
  好不容易哄好了自己,可一看见走到身边的祝九行。
  就又忍不住心中泛酸了…
  强压着情绪,他抬起头。
  “怎么了?”
  祝九行摸着后脑,嘿嘿一笑。
  “二当家不生气了?我没有别的意思,我就是看她怪可…”
  “说正事!”
  他冷硬地打断他的解释。
  目光却忍不住瞟向朴素的马车,想着她坐在里边吃东西的样子。
  祝九行见他不想听,有眼色地转移了话题。
  “二当家,我刚去车马行的时候,听那里的马夫说,京城戒严了。”
  江辞安这才收回视线。
  狐疑问道:“戒严了?”
  祝九行神色严肃地点点头。